25年過去。那張泛了黃的玉蘭號輪船票,一直鎖存著闖海人的夢。 1988年,伴隨著海南建省辦經(jīng)濟特區(qū),10萬人才涌過瓊州海峽,演繹了一次人才遷移史上罕見的壯舉。這是闖海人永遠抹不去的記憶,也是闖海人永遠受益的精神財富。在海南建省辦經(jīng)濟特區(qū)二十五周年之際,海南周刊推出“1988·闖海記憶”系列專題報道,紀念那段充滿夢想與激情的闖海歲月。
闖海人心中都有“玉蘭號”
1988年航行在瓊州海峽上的輪渡,載著許多闖海人來到海南。黃一鳴攝
1980年代行駛在海口至廣州之間的山茶號。馮椿攝
馬康年珍藏的1988年玉蘭號船票。
馬康年珍藏的1988年玉蘭號船票。
“誰不愛自己的家?誰愿意浪跡天涯?只因為走自己的路,只因為種子要發(fā)芽……”25年后的今天,音樂人李德成為紀念當年的闖海生涯創(chuàng)作的《海南夢》,依然深深地激蕩著闖海人的心。
1988年,伴隨著海南建省辦經(jīng)濟特區(qū),10萬人才涌過瓊州海峽,演繹了一次世界人才遷移史上罕見的壯舉。這是“闖海人”永遠抹不去的記憶,也是“闖海人”永遠受益的精神財富。在海南建省辦經(jīng)濟特區(qū)二十五周年之際,海南周刊今起陸續(xù)推出“1988·闖海記憶”系列專題報道,以記者走訪親歷者的方式,講述闖海故事,以紀念這段充滿夢想與激情的闖海歲月,重溫海南夢。
玉蘭號、人才樓、橫渡瓊州海峽……這些打上了闖海記憶深深烙印的名詞,喚起多少人幾多深情的回憶。
從1960年代到1990年代,在30年的時光里,玉蘭號一直作為廣州至??谶\送旅客的主要客輪,往返瓊州海峽兩岸,它見證了1988年前后各方人才下海南的歷史壯景,載滿一批又一批闖海人來海南尋夢;也曾無數(shù)次駛離秀英港碼頭,載上那些揮手的人們,看他們含淚微笑地與海南別離。
對于闖海人來講,幾乎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玉蘭號,不管那艘承載自己的船叫什么名字,對海南最初的夢都寄存在了那里。
25年過去了。那張泛了黃的玉蘭號輪船票,一直鎖存著闖海人的夢。
珠江碧水悠悠,玉蘭號曾從這里出發(fā),穿越瓊州海峽,一路丈量高遠的云天。
從1960年代到1990年代,在30年的時光里,玉蘭號一直作為廣州至??谶\送旅客的主要客輪,往返瓊州海峽兩岸,它見證了1988年前后各方人才下海南的歷史壯景,載滿一批又一批闖海人來海南尋夢;也曾無數(shù)次駛離秀英港碼頭,載上那些揮手的人們,看他們含淚微笑地與海南別離。
海南建省辦經(jīng)濟特區(qū)25周年之際,記者尋找數(shù)位乘坐玉蘭號輪的闖海人,聽他們講講玉蘭號和曾經(jīng)發(fā)生的闖海故事。
玉蘭號承載尋夢的年輕人
印著黃色花紋的玉蘭號輪5等艙船票,是長居上海、年近60歲的馬康年先生25年來的寶貴珍藏。這是1988年2月24日,馬康年提前到廣州洲頭咀客運站,排長隊才買到的船票。“海南正值建省前的兩個月,已有四面八方的人匯集到廣州,等待坐船去海南,玉蘭號船票一票難求?!?/span>
玉蘭號輪當年隸屬于廣州海運局,即現(xiàn)在的廣州海運集團。1980年代,廣州海運局是國家交通部直屬的海上運輸企業(yè),據(jù)海運集團有關(guān)工作人員回憶,當時海運局擁有客、貨、油輪130多艘,190萬載貨噸位,8000多載客位,年貨運量已有2400多萬噸,客運量為100萬人次,經(jīng)營的航線有200條,除廣州、??谥g的航線外,還經(jīng)營著至上海、香港、澳門等航線,承擔著部分遠洋、近洋和中國沿海客貨運輸。在客運上,當時有洲頭咀、大沙頭、西提、黃埔、華達船舶服務(wù)公司5個客運站點開放出售船票。
1988年乘玉蘭號上島工作的海南省知名攝影家武進群回憶,玉蘭號輪主體甲板以上有3層,一、二層為1至3等艙的客房,第三層便是頂層甲板;而船體主甲板以下還有兩層,分布著4、5等艙的客房。4等艙是有小窗的,到5等艙便看不到外邊了。盡管已經(jīng)“服役”了多年,但武進群的印象中,玉蘭號船體保養(yǎng)得很好,“感覺并不很舊?!?/span>
當年,武進群帶著妻兒從吉林經(jīng)北京一路南下,在廣州購買了玉蘭號2等艙船票,過海來到了海南。玉蘭號給他留下印象最深的有兩處:一是他頗感意外地發(fā)現(xiàn),和自己一樣乘玉蘭號來海南的,不僅有全國各地帶著創(chuàng)業(yè)熱忱的年輕中國人,還有不少外國人,在船上,他就用相機記錄下了自己的孩子跟一位外國友人的合影;而印象最深之二,便是出珠江口之后,船在大風浪中搖擺得厲害,“暈船的人太多了”??上У氖牵斈暧裉m號上的合影在數(shù)次搬家后不知所蹤。
一場難忘的船上晚會
馬康年對當年乘船的感受與武進群幾乎相同。
1988年2月,當教師的馬康年大年初三便離開了冰天雪地的南昌,來到氣溫10度左右的廣州。從廣州乘海輪要去海南島的人實在太多了,好不容易拿到的16塊2毛錢一張的船票,讓馬康年夫妻倆驚喜不已。大年初八的清晨,兩人在洲頭咀碼頭登上了玉蘭號客輪。
上午9點,玉蘭號在一聲長長的汽笛聲中出發(fā)了?!昂]喅鲋榻?,繞深圳,遠眺香港,迎著南海的波浪向海南島前進。輪船上的200多旅客,幾乎都是來自全國各地的熱血‘趕海者’,彼此仿佛早已認識,都相互議論著同一個話題:海南要建省,而且將成為中國最大的經(jīng)濟特區(qū),甚至會像香港一樣的建立自由貿(mào)易區(qū)。雖然絕大多數(shù)人都沒到過海南、更沒有去過香港,但人人都向往著、期待著能到特區(qū)去建功立業(yè)?!比缃褚呀椎鸟R康年回憶起那時,又閃爍出當年玉蘭號上年輕人興奮的眼神,激動地說,能在南國天地里自由翱翔,能在中國最大經(jīng)濟特區(qū)海南島施展自己的抱負,實現(xiàn)自己的理想,幾乎是當時每一個玉蘭號上的“趕海者”的共同意愿。
馬康年回憶,那天晚上,玉蘭號上舉行了一場旅客聯(lián)歡晚會。各艙旅客都蜂擁到了大餐廳,本來暈船的妻子也在眾人的感染下參加了?!巴頃傄婚_頭,人們紛紛走到餐廳的中間,有的大聲地朗誦著抒情詩,有的唱起了充滿激情的俄羅斯歌曲,還有的暢談對大特區(qū)未來的設(shè)想。參加晚會的人有1950年代留蘇的老一代知識分子,也有剛畢業(yè)沒幾年懷才不遇的研究生大學生,很多人流露出對原來工作生活環(huán)境的抱怨,都希望能有機會在海南一切重新開始?!?/span>
闖海人心中都有“玉蘭號”
從與這些陌生人的交談中,馬康年發(fā)現(xiàn)了“趕海者”中的一個奇怪現(xiàn)象?!爱斈晔f人才下海南中絕大多數(shù)都來自東北、西北、西南等邊陲地區(qū)以及中部的湖北、湖南、江西等省,鮮有江浙、廣東、福建等沿海地區(qū)。也許有人會以為這些來自經(jīng)濟相對落后地區(qū)的‘人才’流向海南是嫌棄貧窮向往富裕,那就誤解了他們。”
馬康年以自己的親身經(jīng)歷回憶起當年海南的落后狀況:雖然有原始自然的美麗,但經(jīng)濟真的落后,全島最大最好的城市??跊]有紅綠燈、沒有出租車、沒有程控電話、仍是半天便可以走完一遍的邊陲小城。
每天只有幾個小時發(fā)電,晚上九點以后到處都有商店用小柴油機發(fā)電的情景,大同路、解放路、龍華路上聽到的都是“突、突、突”的發(fā)電聲?!爱敃r即便條件那樣艱苦,很多斬斷退路上島求職的人才們,在等待建省后會有更多就職機會時,為生存寧愿舍棄一切自尊和虛榮,在街頭巷尾賣報、擺攤賣水餃和大餅,”馬康年說,“我想那時,能夠留下來堅守海南的信念,就是他們對海南未來發(fā)展的全部追求?!?/span>
1980年代一直長居廣州的知名詞作家蘇圻雄對玉蘭號海輪也有深刻感情。因為戰(zhàn)友多在海南,十幾年的時間里,每次來瓊,蘇圻雄幾乎坐的都是玉蘭號。他說,“對于闖海人來講,幾乎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‘玉蘭號’,不管那艘承載自己的船叫什么名字,對海南最初的夢都寄存在了那里。”
1988年2月25日(農(nóng)歷初九)11點鐘,經(jīng)歷了26個小時的顛簸旅程,馬康年乘坐的“玉蘭號”準備在??谛阌⒏劭堪读?,站在甲板上,前方海天交接間一條細長綠色的線出現(xiàn)在眼前,那便是海南島,迎面吹過來的是和煦而溫暖的南國海風,馬康年內(nèi)心不自禁地發(fā)出了一番感嘆,不到一星期,仿佛經(jīng)歷了一年四季,南昌的嚴冬,廣州的春秋和海南的初夏,在那一刻,他的心情也從寒冷壓抑沉悶中解脫,逐步溫暖起來。
在海南的10年,馬康年目睹了許多人艱難的“趕海路”,自嘲自己當時還沒有到破釜沉舟的勇氣,還是一次次地往返大陸和海島,努力按傳統(tǒng)人事調(diào)動方式尋找適合自己和家人的社會位置,而每次往返間,玉蘭號似乎成了自己為生活和事業(yè)奔波不停的見證。馬康年在上島10年后離開海南回上海創(chuàng)業(yè),但當年玉蘭號的經(jīng)歷,成為他一生難以抹去的深刻記憶。
在海南建省辦特區(qū)前后,除了玉蘭號,還有瓊州一號、椰島一號、芍藥號等,同樣記錄著闖海者的動人故事。當海峽往事被再度提起,流年日深的火熱場景卻已隨歲月飄零。舊人已杳,許多年后,會有更年輕的闖海人帶著夢想來到海南,或許幸運地,他們還能看到,曾經(jīng)的趕海者,行走在綿延的海岸邊,一路揀拾沉落的光陰。
人才樓:鐫刻幾多闖海夢
??诖笸粰M路3號3幢,原名人才樓。見習記者武威攝
1988年,??跂|湖人才墻。黃一鳴攝
1988年的??诤喴椎娜瞬沤涣髦行摹|S一鳴攝
人才樓、人才中心……這些名字對于闖海人來說并不陌生,都成為海南建省辦特區(qū)十萬人才下海南的歷史見證,在閃閃搖搖的光陰里追憶闖海人的激情歲月。
海口大同一橫路3號3幢,一棟由4個單元6層樓組成的板式宿舍樓,沉寂在喧嚷的街道。
這棟不起眼的樓原名叫人才樓,始建于1985年,對如今快速發(fā)展的城市街區(qū)來說,過于老舊了,但它記錄的歷史不尋常,已成為一座闖海符號,是海南建省辦特區(qū)十萬人才過海南的又一有力見證。4月14日,記者走近這幢老房子,感受著曾經(jīng)居住在這里的人們的生活與故事。
令人羨慕的人才居所
1988年前后,全國各地的人才潮水般擁至海南,海口大街小巷的人流中,夾雜著許多戴著眼鏡,背著旅行袋,手上捏一張海南地圖,氣質(zhì)與本島人迥異的青年男女們。大同路當時正是??谑形姓修k公地,又與傳統(tǒng)商業(yè)街區(qū)解放路僅一路之隔,找地方落腳的、尋找工作的、投親靠友的,人流涌動,熱氣騰騰,大同路周邊的一些招待所、旅店也早已人滿為患。
與出租房屋、負責那些只身前來海南創(chuàng)業(yè)的人暫住的招待所不同,大同一橫路上這座新落成的人才樓是專門分配給“人才”住的,這不免總引發(fā)著過路人的陣陣議論,人才樓字樣的牌子掛在最顯著的位置,“能住在這樣的樓里那得是什么樣的干部和人才?”
當年47歲的王鳳朝帶著妻子和3個孩子從陜西寶雞千里迢迢渡海來瓊,尋到樓門前時,算松下了一口氣,“以后這里就是家了?!?/span>
王鳳朝的大兒子王浩當時21歲,回憶那時人才樓的情景歷歷在目,“這座樓是周圍這一片最新最好的,3單元還設(shè)了一個招待所,樓北邊是一塊空地,東邊緊挨著是公安局宿舍,西邊則是水溝,長滿了齊膝的野草?!?/span>
據(jù)海口市就業(yè)局的退休老同志回憶,??谠谌瞬乓M工作上是先于建省啟動的。人才樓始建于1985年,1986年竣工后就相繼有各地的人才前來入住,房子設(shè)計了兩種戶型,三房兩廳和二房二廳,三房的100平方米,兩房的也有80平方米,按照當時的標準是要有??谑姓懈芍笜说母呒壖夹g(shù)人才方能入住。
王鳳朝是電光源技術(shù)方面的高級工程師,據(jù)王浩回憶,那時??趯θ瞬趴芍^求賢若渴,像父親這樣外地來海口的,市里分配了一套三房兩廳居住,安頓好之后便直接進入??谑袩襞蓦娖鲝S上班了,母親和自己的工作也有了著落。老機場路(現(xiàn)藍天路)當時很火爆的國營“南天大酒店”便是王浩在??诘牡谝环莨ぷ鳎钦才诺摹罢焦ぁ?,住了新房,孩子也進了這樣好的國營單位,讓不少家鄉(xiāng)人羨慕不已。
??谙鹉z廠、無線電廠、南寶電視機廠、紡織印染廠、海德滌綸絲廠、椰島公司……一批批有“指標”的從五湖四海趕來海南的人才,被安排進了風光的國營企業(yè),王浩回憶,母親當年在一家叫海山紡織廠的企業(yè),還經(jīng)常聽鄰居們夸說,“呦!您那是國營的哦,可比我們這集體制的要好呢!”
記錄了幾多人才樓變遷
與王家有著類似經(jīng)歷的還有20多年來一直住在人才樓2單元5樓的粘孝信,他1986年從云南西雙版納來,是??诋斈甑谝慌瞬乓M名單之列的。妻子阿惠不同意,沒跟粘孝信一起南下,說“從重慶來西雙版納二十幾年在這里,又要‘挪窩’,去海南啥子根基都沒得?!?/span>
粘孝信堅持要來,西雙版納普文糖廠不想老粘走,不放他的檔案,可老粘沒猶豫,為著那份理想和憧憬,“檔案不要了也要來這里?!逼拮愚植贿^他,一年后也跟來了。粘孝信是搞食品飲料工藝的高工,在椰島公司,一干又是十幾年。
1990年代,隨著房地產(chǎn)泡沫破裂經(jīng)濟陷入低谷,現(xiàn)實生活與理想的沖突逐漸凸顯,人才成長所需的大環(huán)境并未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有更大的改善。老粘有同感,“一些年輕的工程師選擇調(diào)頭離去。樓上的兩家鄰居,還有隔壁的那一家,沒幾年便打包行李離開了。說是回大陸,沒好細問。”76歲的老粘說起這事時有些落寞。
在老粘的家里,對比著老照片,二房二廳的布局跟當年1986年住進來時沒有任何改變,門窗有些舊,地上也有些反潮,需要經(jīng)常擦,老粘和老伴沒有舍得花錢去買公司后建的集資房,“這里雖然簡陋,但存著過去的夢,舍不得離開了?!?/span>
王光新住進人才樓時是1991的事了。
海南建省辦特區(qū)震醒了很多人改變生活追逐理想之夢,“當時電視里邊大張旗鼓地宣傳著經(jīng)濟特區(qū),我也被這種激情的力量鼓舞著。”在陜西師范大學物理系作教授的王光新,寫了一封熱情洋溢的自我推薦信,寄到了海口市人才中心。沒多久,指標下來了,他跟同樣優(yōu)秀的妻子有了具有雙指標調(diào)入海口的身份,從西安到海南,3天3夜的路程讓他記憶深刻,隨后他便跨進了??谀炒髮W的校園,妻子也正式調(diào)入了工業(yè)局,生活開始發(fā)生了巨大的轉(zhuǎn)變。
王光新一家在人才樓居住了6年。他記得有一次,小女兒在家里拉小提琴,琴音越窗而出,吸引了街上的兩個年輕女孩,她們也是闖海人,一番尋找才找到王光新的家,夸獎了小女兒一番,感嘆著海南要是再多一些文化氣息該有多好。“人與人之間的交流那時仍親切而單純,有多少闖海人,就有多少不同的闖海夢。”
如今的人才樓沉靜、安寧,在閃閃搖搖的光陰里佇立于街區(qū)的一角,偶有幾許春光拂掠,似在追憶闖海人的那段激情歲月。
林志向憶當年“人才熱”:
求職信
潮水般涌來
1987年8月,海南行政區(qū)人才中心成立。從當年8月至年底,人才中心的來函高達5萬多件,接待來人來訪多達1.2萬人次。而原先中心的六、七名工作人員顯然不能勝任如此繁重的工作。海南建省籌備組主要負責人緊急召集行政區(qū)組織部和人事局的負責人決定,組織部青年干部處和人事局人才中心的17名工作人員合署辦公,并以海南人才中心的名稱對外。
“1987年下半年,雖說還只是開展建省籌備工作,但海南在全國卻迅速掀起了‘三大熱潮’:考察熱、投資熱、人才熱。最熱的,莫過于‘人才熱’?!爆F(xiàn)任海南省人力資源開發(fā)局、就業(yè)局局長的林志向,講述當年海南人才中心的壯觀景象,仍難抑激動。那一年,30歲的出頭林志向擔任海南人才中心主任。
一開始,人才中心每天只收到二三百封信函,接待二三十人來訪。到了9月,情形突變。不到一個月內(nèi),發(fā)展到每天收到千余封信函,接待來訪上百人。
9月中旬,人才中心搬遷到后來的省委對面的行政區(qū)組織部招待所二樓辦公,那是座五層的小灰樓。“這里鄰近軍區(qū)二所、農(nóng)墾三所,便于接待和解決來訪人員的住宿問題。”林志向說,當時只有兩間辦公室,后來求職人員太多,又增設(shè)了兩間辦公室和一間會議室。林志向說,“當時上島求職的人,第一站就是奔向人才中心的會議室,這里可以說是海南人才市場的雛形?!绷种鞠蛘f。
海南人才中心的17名工作人員編成了三個組,分別負責求職人才的接待咨詢、信函處理、分類登記造冊等工作。
這時,一個關(guān)鍵性人物對海南人才中心的工作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,他就是海南建省籌備組組長許士杰。
林志向回憶,許士杰相當重視人才引進工作。他要求人才中心對于來函要做到“每信必答,每函必復”??墒?,堆得如小山一般高的信件,僅靠這17名工作人員手工操作,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(nèi)回復完成的。
有人出了個主意,下班后把信函帶回家拆看、回復。于是,林志向和同事每天都抱一大摞信件回家?!懊髅魇浅摵晒ぷ?,卻沒有一個人抱怨。”林志向說。
一次,一位身穿著淺灰色夾克的中年人走進人才交流中心,他沒有驚動大家,翻看了人才檔案庫上的“人才登記表”,又看了一些來信來函,并和身旁幾位求職的青年人親切交談。當他發(fā)現(xiàn)成千上萬的信件從接收、復函,發(fā)商調(diào)函,建立人才檔案庫,全靠人才中心的十幾個同志手寫時,他吃驚不已,趕緊把人才中心主任林志向找來了解情況———這人就是許士杰。
沒過幾天,許士杰讓財政部門劃撥了10萬元辦公經(jīng)費給人才中心,并提出了要引入計算機管理人才信息的問題。
“我記得到1990年,庫存的人才檔案有18萬份左右,外界稱‘十萬人才下海南’估計緣此而來?!绷种鞠蛘f。
林志向回憶,建省前后在海南的政府機關(guān)和企事業(yè)單位落腳的,不過幾千人而已,與親身來海南求職和來信來函求職的數(shù)字差距甚遠。直到上世紀90年代初,海南“房地產(chǎn)熱”帶動了相關(guān)行業(yè)的發(fā)展,分流了不少求職者。這時,海南人才中心的壓力才稍有緩解。
橫渡,橫渡,游向海峽那處
1988年橫渡瓊州海峽的導航船。
1988年溫州橫渡勇士橫渡前途經(jīng)桂林時合影。
1988年橫渡瓊州海峽成功后張健(右)、隊友與導航員陳和平(中)合影。本版供圖:陳和平
橫渡勇士張健。
1988年海南建省辦經(jīng)濟特區(qū)后,十萬人才下海南,海南島一時間成為國內(nèi)外矚目的夢想島。當時,國內(nèi)年輕人紛紛南下“闖海”,海南成為闖海人實現(xiàn)個人理想的地方。其時,一批批國內(nèi)游泳愛好者也來海南挑戰(zhàn)極限,實現(xiàn)人生夢想。一時間橫渡瓊州海峽的活動在1988年頻頻舉行,昭示著個人挑戰(zhàn)自我的勇敢精神。
在瓊州海峽橫渡史上,1988無疑是最特殊的一年。這一年從3月到9月,至少有5批游泳健兒先后挑戰(zhàn)橫渡海峽。
張健:橫渡改變命運
1988年成功橫渡瓊州海峽的經(jīng)歷,改變了當時一個23歲大學畢業(yè)生的命運。這個人就是張健。最終,他經(jīng)過9小時12分52秒64橫渡了29.5公里的瓊州海峽。
1988年3月21日,由共青團北京市委組織、北京市蜂王漿廠贊助的北京市蜂王漿隊一行5名隊員橫渡瓊州海峽。張健現(xiàn)為北京體育大學教授,北京市鐵人三項運動協(xié)會秘書長。當年,張健大學剛畢業(yè),他在大學里學的的競技游泳,從來還沒有在大海中游過泳,當團市委工作人員問他想不想去海南橫渡瓊州海峽時,他想都沒想便一口答應(yīng)。他回憶說:“1988年時,自己聽說幾名國外渡海愛好者要來中國橫渡瓊州海峽,當時渡?;顒釉谖覈€從未開展過,為了中國的海峽能首先由中國人完成橫渡,我和幾名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決心試一把。再說當時我了解到瓊州海峽最窄處不過20公里,大學4年里,我?guī)缀趺刻於家谟境刂杏问畮坠?。當時對于橫渡瓊州海峽我很有信心?!彼貞浾f。
對于1988年3月的那次海南經(jīng)歷,張健至今記憶猶新。3月14日離橫渡還有一周的時間,張健和他的4位隊友們坐飛機抵達???。第一次坐飛機的他還清晰地記得,從北京飛到海口機票只有200多元。張健說:“飛抵瓊州海峽上空時我趕忙伸脖子往下看,在太陽的反射下,湛藍的水面泛著粼光。飛機用不到一分鐘時間飛越了瓊州海峽。一出飛機艙門,穿著皮大衣的我險些被熱浪掀翻?!?/span>
張健他們提前一周到海口,主要是為了適應(yīng)在海水中游泳的感覺。他說:“和在泳池中游泳不太一樣,賽前一天下海訓練時我們碰到了近5米高的浪,讓我們對瓊州海峽有了新的認識。”不過,21日正式橫渡那天老天爺很給面子?!霸?0個小時的橫渡過程中,天氣特別好,沒有大浪、狂風和暴雨的騷擾?!彼f。
回憶起第一次橫渡,張健在電話里直呼沒經(jīng)驗。他透露,當時橫渡前的準備工作做得很不到位,他僅穿了一條游泳短褲,戴了一個游泳鏡,下水前隨便在身上涂抹了幾下凡士林。他開玩笑說:“我當時橫渡的裝備就好比穿上短衣短褲攀登珠穆拉瑪峰,膽子實在是太大了。”下水游了一段距離后,張健暗自叫苦?!拔业挠斡剧R脫落了,此后只能睜著眼睛在海水中游,每在海中睜一次眼,咸澀的海水都把眼睛刺得生疼。后來我索性閉上眼睛游,一度全靠導航船上的人指揮,聽到他們喊向左游,我就向左奮力劃行?!笨斓胶?跁r,一艘長近100米的貨輪擋在他們前方。他說:“在游泳池里100米不到一分鐘就能游完,由于回流較大,我們用了近半個小時才游完這100米?!?/span>
最終,張健經(jīng)過9小時12分52秒的拼搏后,成功橫渡了29.5公里的瓊州海峽。張健總結(jié)橫渡成功有3大因素,首先是老天爺給力,在他們橫渡過程中“沒有變過翻臉”。其次是導航和護航工作到位。海軍出動了6艘艦艇、兩條漁船和一艘導航船,這8艘船將5名橫渡勇士成菱形包裹。最后是身體素質(zhì)和技術(shù)過硬。
由于海水的腐蝕,被灼傷的皮膚到半年后才痊愈。橫渡瓊州海峽不光給張健帶來了身體上的記憶,更改變了他的思維。張健說:“橫渡瓊州海峽的經(jīng)歷對我來說是一筆很大的財富,正是從那次橫渡瓊州海峽后,我開始思考如何科學合理地橫渡。今天我對于渡海運動的理解絕不是當年那種近乎冒險的行為,而是要從海洋科學、流體力學以及營養(yǎng)學各方面都要做十分細心和科學的準備。這些對于以后在我國開展渡海運動會打下一個良好的基礎(chǔ)?!?/span>
游渡大賽橫生變故
搜狐體育的專欄作家楊杰見證了1988年5月那次橫渡大賽,當時大學還沒畢業(yè)的他被招募進組委會秘書處工作。楊杰說,這場比賽名為“中國首屆國際游渡瓊州海峽大獎賽”,是歷史上首次競技意義上的橫渡瓊州海峽活動,吸引了國內(nèi)外300多名運動員報名參賽。舉辦比賽有兩個目的,一是為了慶祝海南建省,二是紀念解放軍渡海作戰(zhàn)38周年。比賽的組織工作不但得到了中央領(lǐng)導的鼓勵和關(guān)懷,廣州軍區(qū)所屬的當?shù)伛v軍更是鼎力支持。
遺憾的是,這次聲勢浩大的游渡競賽,在距離原定的4月20日開賽日期僅有十幾天時,由于組委會主管財務(wù)的人突然裹挾了巨額賽事經(jīng)費潛逃,整個活動陣腳大亂,幾乎夭折。楊杰回憶,當時一大半運動員和工作人員扼腕而散,他是少數(shù)幾個留守到游渡活動“圓滿”結(jié)束的工作人員之一。1988年5月,有關(guān)善后機構(gòu)頂著很大的壓力,在非常困難的情況下,硬著頭皮舉辦了兩次小規(guī)模的游渡。
據(jù)資料記載,當時共39人參加了比賽,其中33人經(jīng)游渡總指揮和總裁判認定為游完全程或基本游完全程。北京金融學院女體育教師王洋以7小時13分15秒最先游到終點。時任國務(wù)院僑辦副主任、全國老年體協(xié)副主席、66歲的王炎林,在水中游了13個小時,最后一個上岸。一位名叫李青山的參賽者,在距離陸地一千多米的時候,永遠留在了大海中。
溫州勇士雖敗猶榮
1988年4月21日,來自浙江溫州的橫渡勇士經(jīng)過7個小時的搏浪后,無奈因體力不支、天氣惡劣而遺憾地放棄了橫渡?!半m然他們沒有成功,但他們都是好樣的,他們展示了我們溫州人勇敢不服輸?shù)木??!标惡推秸f。
溫州人陳和平全程負責那次橫渡的導航和護衛(wèi),他當時是海軍某部駐海口獨立船中隊教導員。今年,他才從瓊州海峽運輸管理辦公室的崗位上退休。陳和平說,1988年4月中旬,被稱為體育史上壯舉的首屆國際游渡瓊州海峽大獎賽因故取消。已經(jīng)抵達游渡活動下水地廣東省徐聞縣的溫州游泳健兒,一時手足無措。溫州勇士離開溫州前市領(lǐng)導專程到火車站送行敲鑼打鼓,他們覺得就此罷休,回去后難見“江東父老”。經(jīng)過慎重考慮,他們決定自己組織游渡。陳和平說:“巧的是,我和另外兩位在海南服役的溫州籍軍官在??谛阌⒏酆蜏刂萦率肯嘤??!币粋€月之前,北京體育學院女生李文華在陳和平的導航和護衛(wèi)下,成功橫渡了瓊州海峽。經(jīng)過陳和平他們的努力,部隊首長決定派艇為溫州健兒橫渡海峽導航、護衛(wèi)。
陳和平說,4月21日上午8點20分,在海安排尾角海軍的一艘艦艇上舉行了莊嚴的下水儀式,軍容整齊的水兵和精神抖擻的隊員分列甲板?!澳翘斓奶旃蛔髅?,隊員下海后不久海上便起了大霧,什么都看不見。護衛(wèi)船和導航船只能啟動通信聯(lián)絡(luò)?!标惡推秸f。
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半個小時后大霧散去,但勇士們又遇上海水流速加快?!拔沂盏綀蟾嬲f水溫只有19℃,流速較急,橫渡困難。”陳和平說。這時隊員之間的距離已經(jīng)拉開,雇來的4條漁船緊緊地跟著運動員。大約在早上11點半左右,3名隊員實在受不了冰涼的海水,迫不得已上了船。
陳和平回憶,這次橫渡差一點出了大事故。他說,溫州一名叫呂華國的隊員游了一大半的時候,由于體力透支得厲害,救生船上的一名隊友汪洪浩給他找補給,另一名隊員張幼節(jié)陪游。沒想到等汪洪浩拿著吃的后卻找不到呂國華了,原來由于海平面視覺關(guān)系,汪洪浩看不見大海里跟風浪搏斗的呂華國。有好幾次,他倆已經(jīng)看見汪洪浩的救生船了,但一則體力透支,二則喊叫聲被海浪淹沒了。后來張幼節(jié)靈機一動,不斷地用嘴吹出尖利的口哨聲,這口哨聲穿透風浪,終于被汪洪浩聽見,救生船迅速靠近兩人身邊終于脫險。
當天下午3點多,海浪越來越大,選手們一直在頂流前進,但因體能消耗過大,最終都遺憾地上船。“他們實際游程大約有18里?!标惡推秸f。
“歸海人”的海南夢
1988年后,五湖四海的闖海人在海南尋找自己的思想。黃一鳴攝
林克昌曾見證了海南建省掛牌的時刻。黃一鳴攝
郭紹明在老省委大院。
改革開放以來,海南幾度成為全國關(guān)注的熱點,每個時期,都有諸多懷揣夢想的人在遠赴這個南國寶島。尤其是25年前“大特區(qū)”號角的召喚,讓全國十萬人才奔涌南下,開始他們的“拓土之旅”。
在這些被稱作“闖海人”的群體中,有一群更為特殊的人群:“歸海人”。
這是一份尋根的夢,雖然橫跨海峽,不遠萬里,依然魂牽夢繞。
從改革開放以來,海南幾度成為全國關(guān)注的熱點,每個時期,都有諸多懷揣夢想的人在遠赴這個南國寶島。尤其是25年前“大特區(qū)”號角的召喚,讓全國十萬人才奔涌南下,開始他們的“拓土之旅”。
在這些被稱作“闖海人”的群體中,有一群更為特殊的人群:“歸海人”。
他們曾經(jīng)離開過海南,那是為了求學、為了理想;后來他們都回來了,那是為了回家、為了夢想。那些混沌的夢想,曾經(jīng)五彩斑斕;而他們匯聚成的力量,早已融入海南特區(qū)建設(shè)主力大軍的一分子。
林克昌:建省前回來報效桑梓
1980年代,已經(jīng)開始改革開放的中國,依然背負著諸多計劃經(jīng)濟時代的烙印。大學生畢業(yè)包分配,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。當代大學生很多人都會羨慕那時畢業(yè)包分配的好處,但卻很少體會到其中的苦澀。
新中國成立以來,多少海南莘莘學子,懷揣夢想,負笈北渡,到內(nèi)地高校求學。4年后,大學夢結(jié)束,他們卻身不由己,能否回到海南,只能靠碰運氣。從這個角度看,他們中的大多數(shù)都“運氣不佳”。海南省建設(shè)廳原巡視員林克昌就是其中一員。
1968年大學畢業(yè)后,林克昌被分配到河南信陽工作,雖然已在外成家立業(yè),還是河南省委政研室的處長,但他的故鄉(xiāng)情結(jié)還是揮之不去。
“沒辦法,就是想家?!彼f,按捺不住對家鄉(xiāng)的思念、抑制不了建設(shè)貧窮落后家鄉(xiāng)的夢想,終于在1985年初舉家遷回了海南島。
一到海南,他就用1個月的時間對海南解放30多年來的經(jīng)濟發(fā)展情況進行了調(diào)查研究,寫出一篇《改革與開放是海南經(jīng)濟起飛的基本條件》的文章,反映了他對海南發(fā)展的深入思考和迫切心情。
1988年4月13日,他親眼見證了“四塊牌子”的轉(zhuǎn)換:行政區(qū)黨委、政府的牌子換成了海南省黨委、政府的牌子。
“這種經(jīng)歷是我人生的享受?!彼f,作為“歸海人”,十分慶幸自己比后來的“歸海人”“闖海人”多了這段親歷海南省誕生的寶貴經(jīng)歷。
一建省就被任命為廳級干部的林克昌,回想起當年“歸?!钡倪x擇依然不悔,“我回歸海南、報效故里的夙愿實現(xiàn)了。無怨無悔,心安理得?!?/span>
郭紹明:建省回鄉(xiāng)效力
“我是海南人,也是貨真價實的‘闖海人’。”原省旅游局巡視員郭紹明說。1964年考入大學的他,由于遭逢文革,直到1970年才被分配到廣西柳州市工作。這段分配的經(jīng)歷,能說明他的家鄉(xiāng)情結(jié)。
“我很想回家,哪怕是離家鄉(xiāng)近一點也好?!彼f,當時一共有兩次分配機會。第一次他原本可以分配到廣州,卻把寶貴的機會讓給了一位已經(jīng)成家立業(yè)、更需要回家的同學。第二次,他依然放棄了去北方多地的機會,選擇了到離家鄉(xiāng)近、卻還不太發(fā)達的柳州。對此,他甘之如飴。
“柳州和廣州,離??诰嚯x都差不多,像個等邊三角形,回家都很方便?!彼f。由于在柳州表現(xiàn)出色,到建省時他已經(jīng)是柳州市委宣傳部副部長?!拔以谀抢锍闪思?,最好的青春年華已經(jīng)融入了柳州的山山水水,對柳州的一切我都感到親切?!彼f。
1987年下半年,中央決定創(chuàng)辦比經(jīng)濟特區(qū)還特的海南經(jīng)濟特區(qū)的消息傳來,讓他陷入了矛盾:“回海南參加特區(qū)建設(shè),還是繼續(xù)留在柳州?”
和林克昌一樣,深重的家鄉(xiāng)情結(jié),讓他最終放棄了原本在他鄉(xiāng)良好的發(fā)展前景。已過不惑之年,重新創(chuàng)業(yè)確實不易。但他想,創(chuàng)業(yè)有艱辛,也有無窮樂趣;報效家鄉(xiāng)有困難,但更能實現(xiàn)夢想。
1988年8月,他到省政府辦公廳報到,成了名副其實的闖海人。
沒有職務(wù),他不求名分。沒有房子,伯父騰出一個房間給他,與母親和兩個女兒擠在一起。妻子沒有工作,“等我在海南干一段時間再說”,直到一年后才解決了這一問題。
“25年過去了,現(xiàn)在回顧這段經(jīng)歷,頗有感慨?!彼J為,闖海要有很強的為改革開放試驗獻身的精神,要有戰(zhàn)勝各種困難的勇氣,“我畢竟是海南人,對生我養(yǎng)我的家鄉(xiāng)在內(nèi)心深處充滿了愛,這給了我克服種種困難的力量!”
郭紹明的想法,代表了當時所有“歸海人”的心聲。也正是因為有了這種力量,他們才能在回到家鄉(xiāng)后,為海南的建設(shè)作出不可替代的貢獻。
“歸海”20多年,郭紹明先后在省政府、省旅游局等單位供職。他說,回鄉(xiāng)20多年,親身參加了海南的改革開放,親眼目睹了家鄉(xiāng)的前進與發(fā)展,見證了這一段頗有價值的歷史,“我覺得很有意義,一點兒也不后悔當初闖海的選擇?!?/span>
新一代海南學子選做“歸海人”
由于歲月悠久,如今也許無法統(tǒng)計當初有多少像林克昌、郭紹明一樣的“歸海人”,但可以肯定的是,這個群體為數(shù)不少。
他們戀家,有著深深的海南情結(jié),不想離開家鄉(xiāng)。即使由于各種原因不得已暫時告別故土,故鄉(xiāng)也是他們心頭揮不去的眷戀。寶島海南,就有這樣的魔力,能讓在這里住過生活過的人魂牽夢縈。
“我的大學同學、中學同學中,像我一樣最初被分配到其他地方工作的,大多數(shù)都像我一樣,最后都回到了海南。”林克昌說。
1988年5月期的《南風窗》就載文稱,“今年大學即將畢業(yè)的大多數(shù)海南人都表示:要回去干一番事業(yè)。”建省前數(shù)月,廣州某工程承包公司去清華土木系要畢業(yè)生,廣東籍的就只有一個海南人。這位同學幾經(jīng)考慮,還是決定回海南。小伙子說:“困難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一生中沒碰過困難?!?/span>
時至今日,國際旅游島建設(shè)的號角嘹亮,海南再次發(fā)出了急需人才的號召,回海南還是不回有前人的榜樣,海南新一代學子中很多已經(jīng)做出了抉擇,回到美麗的大海之南,為了建設(shè)家鄉(xiāng),為了實現(xiàn)自己的“海南夢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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