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國和尚眼中的美國:哈佛學生苦讀很像僧人(資料圖)
寺里來了不少外國青年來體驗修行生活,也有師兄弟去了國外,帶來很多信息。
西方青年好像都對禪修比較感興趣,他們的社會責任感也比較強,當然,我見的不多,只是在寺里學習禪修的這些年輕人而已,那些在海外弘法的師兄弟們更有發(fā)言權(quán),我也很期待有機會能夠去西方更多地了解那里的文化。
西方青年不像我小時候接受的宣傳那樣頹廢,至少我看到的這些不是。他們很熱情,求知欲很強,很有責任感,可能是因為他們的生活條件比較好,對生活的期待比較高,也可能是文化背景的關(guān)系,他們的出離心比較弱,不愿意持戒,有一個美國女孩子告訴我,學習和了解一些禪修,靜靜心,要是讓她不喝酒,那可不行。
有一個美國青年,非常有善根,很想出家,但是他不愿意放下他作為一個美國青年所擁有的物質(zhì)和精神生活。
還有一個來自北歐的年輕人,游歷世界,學習各種禪修的方法。他患有比較嚴重的抑郁癥。總是有很多幻覺折磨著他。
有一個華人的孩子,出生在美國,很喜歡寺院的文化,不斷地追問禪修到底是怎么回事,不放過每一個細節(jié)。
我有一個師兄,很耐心,就一點點地告訴他。
在和西方青年交流的過程中,有一些信息很讓我們深思甚至震撼,一個來自美國青年告訴我們,在他們的大學,只有兩種人在畢業(yè)時能獲得大家的掌聲,一種是畢業(yè)后選擇參軍入伍,一種是選擇從事宗教神職工作。
美國青年說,現(xiàn)在的美國小孩子也是普遍地愛玩游戲,離不開電腦,中小學的時候問題都很多,但是,到了大學,就懂事了。
很遺憾,我不知道美國大學里的年輕人到底有多懂事,懂事到什么程度,怎么個懂事法。
一個師兄在美國一段時間回來之后,他的很多觀念也有了不少的變化,以前,他好像對西方批評的多,現(xiàn)在常常跟我們講,要汲取他們的長處。他還找到一篇文章,是關(guān)于哈佛大學的,組織我們學習。
他說,哈佛大學的圖書館凌晨四點就有很多人在讀書,而此時,在中國,寺院里正是起來做早課的時間。
師兄還介紹,在西方的大學里,大家普遍都在使勁地學習,圖書館里常常有讀書讀累了就在椅子上睡著的學生。不知道是什么動力,大家都在努力地學習、探索,努力地要為國家和社會付出做準備。
沒有親自去看過,但我相信一個比丘不可能跟他的師兄弟們開這樣的玩笑。這些西方青年的學習和讀書方式和寺院里真的很像。
我們寺院的所有年輕人每天三點五十五起床,四點半上早課,五點半左右去教室學習、讀書、背書,一直到七點,七點十分用早餐,然后集體開一個簡單的會,溝通和安排一下一天的學習和工作承擔。
承擔寺院事務(wù)的要去開另外一個會,決策、溝通和分配、落實更具體的事情,然后各自去學習和勞作。
中午十一點十分用午齋,然后午休一會,下午一點一刻起床,集體用功,晚上四點半晚課,五點半用晚餐,有過午不食的就獨自去用功,晚上,各班有各班的課程,沒有課程的,師父會對每個人有不同的指導。
九點二十打板休息,但基本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上床睡覺,一般都在十一點。過去我們很多人都會到十二點,后來,有說法說是十一點到三點之間是休息的最佳時間,我實踐了一下,好像是這樣,但也不是很確定,倒是師父對我們有過猶不及教授,就選在在十一點休息。有的師兄起的更早。
大家都習慣了。
集體學習和承擔中最大的事情就是???,所有的比丘都在??辈亟?jīng),在世界范圍內(nèi)收集各種版本的藏經(jīng),然后進行逐字逐句地比對、??薄?/p>
出家后的這些年里,我們被潛移默化地形成了對社會、對世界負有責任的觀念,要用有限的生命為這個世界多創(chuàng)造、多貢獻,對自己的國家和民族的發(fā)展乃至人類的文明與和平要全力以赴。
這些意識在不斷地根深蒂固,每天早晨集體會議的時候,當家?guī)煻紩邉畲蠹艺湎r光,要多做利人的事業(yè)。
師父更是沒玩沒了地跟我們這些小和尚講,他自己也是這樣做,這些年,跟在他身邊,耳聞目染地。同時也發(fā)現(xiàn),沒有心力和體力的,恐怕跟不下來。
即便這樣,從美國回來的師兄還是告訴我們,不要驕傲,不要自滿,不要以為自己就已經(jīng)很努力了。他說,美國人,在很多地方比我們做的要好。
還有兩個師兄去了非洲的博茲瓦納,在那里,由當?shù)厝A人捐助建設(shè)了一個寺院,估計快要建好了,他們將在那里住持,弘法,服務(wù)和教化當?shù)氐拿癖姟?/p>
當?shù)氐娜A人在經(jīng)營上很有成就,也很快就形成了一個華人圈,但是,由于在信仰上暫時的缺失,精神生活就不是那么盡如人意,造成了比較嚴峻的社會問題,比如種族之間對立的潛在隱患,等等。
我相信,我的這兩個師兄過去以后,依他們的能力和功夫,很快能夠在數(shù)年間,影響和帶動非常多的華人和當?shù)厝?,更多地投身到慈善和社會公益事業(yè)當中,并逐漸完善和恢復內(nèi)心本有的社會責任感。
還有師兄去了荷蘭,那里竟然有很多歐洲人在學習中國的禪宗,他們的法脈是福建莆田廣化寺,很傳奇。
他們當中的負責人多次來寺院,交流和溝通。
我和他們有過簡短的接觸,他們告訴我,西方人對佛教中空性的思想最感興趣,也很有認識和體會。
我們這一批師兄弟們出家都四、五年了,按照戒律的五年學戒的要求,也都有很好的持戒意識和功夫。
按照師父的規(guī)劃,大家要陸續(xù)為國家、社會,在宗教、文化、交流、和平、外交等等領(lǐng)域發(fā)揮一個大乘行者應(yīng)有的力量和作用。
受戒的時候,師父也是這么囑咐的。從我們學習和實踐的大乘佛法的教義上,也是這樣要求的。
這一點,和世間法相通,唯一不同的是,出世間法還有空性這回事。
先認識和了解到,再體悟到,再在不同的順、逆境界中去實踐,讓內(nèi)心如如不動,自然能夠發(fā)揮出普通人所無法達到的力量和高度。
當然,這還是比較理論化的認識,真的面對境界,恐怕也不是這么回事,至少沒有這么簡單。
比如,到底是什么力量能夠讓美國青年如此認真和熱情地學習呢?而,這些年,我見過很多的中國青年在追逐物質(zhì)的過程中都表現(xiàn)出不同程度的迷茫,迷茫。
這些差距,應(yīng)該是和東、西方社會對待宗教的態(tài)度有關(guān)。
美國,對我這樣一個中國漢傳佛教的比丘來說,有很多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