語言學(xué)研究發(fā)現(xiàn),臨高語的親屬稱謂影響到了海南島上的所有語言和方言,其中海南話受其影響最深遠(yuǎn),客家話較少,這是因為客家人進(jìn)入海南島較晚,只有100多年的緣故。
現(xiàn)代漢語共同語即普通話中,哥哥和姐姐稱弟弟用同一個稱謂叫“弟”,稱妹妹也用同一個稱謂,叫“妹”,福建閩南話也基本如此,而從閩南話衍生出來的海南閩語即俗稱的海南話,卻大異其趣。
在海南閩語里,同樣一個弟弟,哥哥和姐姐在別人跟前提他時稱謂不一樣,哥哥稱他為“老弟”,姐姐稱他為“舅公式”;同樣一個妹妹,哥哥和姐姐在別人跟前提前她時稱謂也不一樣,哥哥稱她為“姑公式”,姐姐稱她為“姨公式”(萬寧、陵水除外)。而這種別樣的稱謂,卻與臨高話如出一轍:臨高話姐姐背稱弟弟叫“舅”,哥哥背稱妹妹叫“姑”。
以上是對平輩稱謂的影響,從長輩的姑姨舅類稱謂也可以看到海南閩語受臨高語影響的痕跡。在現(xiàn)代漢語共同語即普通話里,姑、姨、舅類稱謂既重父系、母系之分,也嚴(yán)血緣關(guān)系、婚姻關(guān)系之辨,海南閩語卻全部混同。如??凇⑽牟钢郑ú福┖湍钢郑ň烁福┒冀小安?,父之嫂(伯母)和母之嫂(舅母)都叫“伯姩”。
這種不分父系或母系,混同血緣關(guān)系、婚姻關(guān)系的稱謂,正是臨高語親屬稱謂的特點:父之兄和母之兄都叫“伯”,父之嫂和母之嫂都叫“ba”。
當(dāng)然,在與閩人接觸比較頻繁的臨高人中,也有較多的借用海南話的現(xiàn)象,如“姆”“姩”等,這些借自海南話的詞,語音跟海南話也非常接近。盡管臨高語親屬稱謂中的偏正式合成詞的構(gòu)詞語素都來自漢語,但是在語序上摒棄了漢語的語序,采用的是臨高語的語序,如海南話叫姆爹、姩姆、舅爹、妗姩的,臨高語分別叫爹姆、姆姩、爹舅、姩妗。
然而,有趣的是,來自漢語稱謂的“伯爹”(伯父)和“叔爹”(叔父),在臨高語中詞序既不是倒裝,也不是與漢語一樣順序的,而是二者都統(tǒng)稱為be——“伯”。
臨高語的漢語借詞現(xiàn)象,從臨高縣往??诜较虺蔬f增狀態(tài),譬如伯母的叫法,臨高縣的ba為固有詞,??陂L流和龍?zhí)恋摹皧贰睘楹D显捊柙~,處于中間的澄邁福山的ba?vo則是本族語素ba和海南話語素vo(姆)的組合。
臨高語中親屬稱謂中的漢語借詞比例這么高,說明臨高語的使用者當(dāng)中有很大一部分可能原來是漢族移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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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編輯:王秋芳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