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 陳恩睿
??谟琅d黑橄欖,當(dāng)?shù)匾喾Q黑欖。我見過綠橄欖,吃過其果,喝過其汁,也聽說別地有黑橄欖,卻沒聽說過永興黑橄欖。初識永興黑橄欖,了解到不少美名,如解渴欖、開胃欖、護膚欖、營養(yǎng)欖、照明欖,這其實是當(dāng)?shù)卮迕窀卸骱陂蠙斓恼鎸嵄磉_。
七月初,在永興朋友家三樓閑聊,樓北面一棵綠樹不知何時已將枝條伸到窗臺邊,那茂密濃綠樹葉里還藏著拇指般呈卵狀形的青果,令人賞心悅目。觸摸那綠葉和青果,微感粗糙;揉揉那葉子嗅幾下,便有一股清香入鼻。
“這是永興黑橄欖,也叫黑欖?!迸笥岩娢液闷嬉策^來觸摸樹葉說?!熬G葉子,果色青,灰白枝,為何叫黑橄欖?”反問了朋友。“因為成熟的果子呈黑色!”朋友解釋道。
永興系海口羊山地區(qū),屬火山富硒地帶,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優(yōu)良,熱帶水果飄香,特別是火山荔枝、火山黃皮、火山菠蘿蜜早已遠近聞名,引來客商不絕。這些巖生熱帶水果,我均品嘗過,可謂巖味入心。不值季節(jié),但一想起品嘗時那情景,便會流出口水。
看著永興黑橄欖,觸摸那綠葉和青果,激起萬千思緒,于是情不自禁地唱起三毛那《橄欖樹》:“不要問我從哪里來,我的故鄉(xiāng)在遠方。為什么流浪,流浪遠方,流浪?為了天空飛翔的小鳥,為了山間輕流的小溪,為了寬闊的草原,流浪遠方,流浪!還有還有,為了夢中的橄欖樹……”把歌唱完,頓感自豪!初識黑橄欖,增長見識,心情竟如飛翔那小鳥,輕松又快活!
儒勞村返鄉(xiāng)創(chuàng)業(yè)青年王福師帶我們來到村邊參觀自家果園。這里高低錯落,顯露著深灰色、沒規(guī)則火山石圍墻,面積約六七畝,樹木繁多,呈綠相襯。他指著三顆黑橄欖讓我們觀賞后說,“這是祖宗地,樹是祖宗留下的?!?美孝村廣場北約百米處一園子里,兩顆黑橄欖幾乎遮住了那片天,挺拔濃綠,高約十二米,枝條繁密,掛滿青果,覆蓋半徑約十米。九十歲村民陳簡惠說,這兩顆樹一百多年了,屬常綠喬木。小時聽老人說,永興黑橄欖不是原生樹,是引種的,但年代已久。這種樹,一般種在庭院、園地或開墾山地,那荒山野嶺上難于看到這樣的樹。
永興鄉(xiāng)土文化人陳桂興介紹,永興有美柳、陳球、王邑等七十九個自然村,多數(shù)有黑橄欖,主要分布庭院、村莊附近園地、或開墾山地,火山土質(zhì)好,樹長得茂盛。一般樹高十二米左右,樹皮粗糙,小枝四棱形;樹葉近革質(zhì)、對生,窄卵狀披針形,表面暗綠色,葉正背面呈魚骨狀,中脈背面隆起,有規(guī)則;年久樹干直徑約五六十厘米,樹干約長至三四米高便開始分枝,枝條四周向上斜長;圓錐花序,花粉白色、淡淡芳香;花期一個多月,果熟期五六個月;一般初春開花,夏末成熟;核果卵形,兩端尖。??邶埲?zhí)?、龍橋等羊山地區(qū)均有種植。
“橄欖樹象征和平、勝利、希望!代表著人們博愛情懷;也是堅強和生命的象征,代表著永遠!”永興黑橄欖也不例外!雖然沒有火山荔枝、火山黃皮和火山菠蘿蜜那樣的知名度,也無成片種植規(guī)模,而是粗放種植,隨地生長,順其自然,卻也是當(dāng)?shù)厝诵哪恐械目删粗畼洌?/p>
永興黑橄欖能美容,也是美食。八十八歲老人陳簡賢直爽地說,臉上未見斑點,心里高興!這多少得益于少年、青年時多吃了腌制黑橄欖。一般黑橄欖吃用有兩種方法,蘸糖和腌制。蘸糖、腌制吃用,均先進行肉核分離。這種分離有技術(shù)難度,一般用五六十?dāng)z氏度的水泡果十多分鐘,當(dāng)然視果量定水量,以果肉松軟,肉核分離為佳;若水溫過低或過高,均致果硬,肉核難分,蘸糖、腌制吃用均失美味。長期以來,黑橄欖核仁系羊山地區(qū)五仁月餅重要餡料之一,缺之,不成體統(tǒng)。當(dāng)?shù)卦嘛瀭€體戶老王稱,正宗永興五仁月餅一向深受青睞,這與黑橄欖核仁當(dāng)餡料有關(guān)。
黑橄欖能調(diào)養(yǎng)身體,也滋潤皮膚。返鄉(xiāng)創(chuàng)業(yè)青年黃時京說,其葉可為茶,一般取葉煲水喝,或泡水飲用,有淡苦澀之味,但解渴效果好,能通暢腸道,調(diào)血壓,降血脂。若口干疲勞,將三四顆腌制黑橄欖果泡溫開水當(dāng)茶喝,立即兩眼放光。小孩、大人漲肚、厭食時,用腌制黑橄欖果攪飯,連續(xù)吃幾次,便開胃口,除脹氣。以前,有小孩顯瘦小、臉蒼白,家長均用腌制黑橄欖攪飯吃,臉色也慢慢泛起紅潤。冬日干燥,村民遇上皮膚緊綁、癢痛,甚至出現(xiàn)手腳裂痕時,便土法上馬,將黑橄欖肉往干燥及裂痕處涂幾回便感到舒服許多。
黑橄欖樹一旦被劃破了樹皮,便會流出一種晶瑩樹脂,形狀不一,有的像筆,有的像錘子,有的像珠子……村童遇見喜出望外,于是采摘玩游戲、觀賞,或點燃照明。沒電燈那年代,煤油又緊缺,黑橄欖樹脂便是黑夜里火光源,一但點燃,便驅(qū)逐夜暗,給人喜悅。黑橄欖核竟是藝術(shù)品重要原料之一,每年客商都來收購黑橄欖核,然后進行深加工,雕成佛頭像、手掌、小船、串珠等多種多樣的藝術(shù)品,傳播文化,帶來經(jīng)濟效益。
初識永興黑橄欖,它雖自生自長,卻留給我深刻、難忘、美好的印象。當(dāng)?shù)貫樗鸬哪切┟烂缃饪蕶?、護膚欖、開胃欖、營養(yǎng)樹、照明欖,便在我的腦海里不停地翻騰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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