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 者:蔣老師,動物保護就是要保護一切動物、一切生命嗎?那么我們對蒼蠅、蚊子、蟑螂等害蟲怎么辦呢?
蔣子丹:印度的佛教徒被蚊子叮咬的時候就不打,所以印度的蚊子特別多,我去的時候領教過。
記者:我覺得《一只螞蟻領著我走》這本書,里面的內容很豐富,包含許多方面的思考,并不是動物題材所能局限的。所以您才采取了"交叉文體"這種寫法?
蔣子丹:從這兩本書的部分章節(jié)在報刊上發(fā)表開始,我就常常被問及它們到底是小說,還是散文、隨筆這個問題。我的回答多半是請編輯定奪,放在哪個欄目下邊我都能夠接受。談到這兩部新長篇,我一般只說是長篇而不說是長篇小說,因為就整體而言它的文體比較復雜,有的章節(jié)是小說,有的章節(jié)是散文、隨筆或者接近報告文學的紀實,有的部分以論說為主,甚至還有一章詩歌。其中以小說元素為主的單元,里邊的主要人物純屬虛構,所有行為都在想象的范疇,同時也有事件過程的敘述和推進,跟小說的寫法沒有什么不同,不過在結構上不如有頭有尾的小說圓整。而散文、隨筆部分方便直接表達我的立場和觀點,論說部分方便直接討論一些問題,報告文學及訪談紀錄部分才是真實的人和事,沒有任何虛構,能真實地反映人類行為與動物的處境。
我的初衷并不是要做一次文體游戲,刻意追求某種效果,只是為了表達的便利。我想當年司馬遷寫《項羽本紀》,柳宗元寫《捕蛇者說》,歸有光寫《寒花葬志》,也不會考慮是小說還是散文吧?古人可以這樣自由寫作,為什么我們一定要畫地為牢?這兩部書因為涉及動物與人類關系的主題,方方面面格外復雜,并且難有定論,在寫作的過程中篇幅一再增加,好像有說不完道不盡的故事、感受、現(xiàn)象和思考,需要我動用各種文學手段來表現(xiàn)。
記 者:聽說狗除了導盲之外,還可以治療一些年老人的疾病。有沒有這方面的圖書、電影資料,推薦給我這位朋友???
蔣子丹:亞洲動物基金會正在中國推廣一個狗醫(yī)生計劃,專門針對老年人和病人,有空你可以上他們的網站去查查。
記者:有時會看到這樣的新聞,政府官員、武警及軍隊官員去打獵,去盜獵保護動物,還有從學生教育體制上動物關懷與保護的缺失。請問您對此是怎樣的想法?是否也曾有過同樣的矛盾和彷徨?謝謝!
蔣子丹:情況當然不妙,當然叫人悲觀,但我很欣慰有一種人生態(tài)度叫做"悲觀進取"。失望不是我們停止作為的理由。
記者:中國內地數(shù)十家民間小動物救助組織步履維艱,除了缺少法規(guī)支持,很大原因是對動物保護的理念不正確,"不管是殘酷虐待動物還是病態(tài)寵愛動物,都是人出了問題",這句話我認為非常有道理!
蔣子丹:我認為書中所記錄的一些動物保護人士,是一些超級勇敢的人,是當下中國動物保護實踐中最有獻身精神的行動者,對于她們在困境中的堅守,我一直抱有崇高的敬意,也懷有深切的同情,因為她們幾乎為保護動物放棄了一切正常的生活,甚至奉獻了自己的一生。而在有些人看來,她們的救助不光勢單力薄、于事無補,甚至全無意義;另一些人更會常常對她們提出各種各樣的責難。人的目力不可能窮盡所有的動物,人的救助永遠只能掛一漏萬,這在酷評者眼中,就成了嘲笑她們的理由??墒菤v史上,無論奴隸解放、婦女解放,或是其他意義重大的改良和革命,都只能相對解決一部分或者一個階段的問題,不可能一勞永逸,而一切最終的了結,都是相對解決的累積,不可能一蹴而就。放棄所有不體察、不憐憫的理由,肯定有限救助的意義,也許正是她們最值得贊許的地方?;谶@一點,我愿意用自己的筆為她們鼓與歌,盡管她們會有各種各樣不盡如人意的地方。
記者:《一只螞蟻領著我走》和《動物檔案》看上去是一種綜合交叉的文體,但有人看了,覺得有虛構與非虛構的區(qū)別,您能否談談這個問題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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